伪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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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芥】敦与移动城堡



*显而易见的哈尔的移动城堡paro
*长篇
*私设太多也懒的一一介绍
*日常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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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与移动城堡


魔术。

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最为可怕且不友好的词语。虽然曾经有过无数次对魔术的抵制运动以及相关的法律制定,这种技术依旧如同春草,被烧光后又在大陆上蔓延生长。

最后一次对魔术的抵制运动发生在中岛敦七岁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中岛敦其实并不太明白魔术的概念,只是单纯觉得对明明同样是人类的魔术师施加迫害是残忍而又毫无道理的事情,于是在运动期间曾悄悄地撕碎过一两面象征抵制魔术的旗帜。当时在他手心握着的旗帜碎片鲜红如血,如永生之火久久地灼烧着他的掌心,令他始终无法忘怀。

而如今,十年过后的他如果再见到那个搞破坏的小鬼,他毫无疑问会亲手撕了那个小畜生。

“该死的魔术师。”

辽阔的荒野上,除却充斥着天地间的烟云外再没有别的东西。空气是被灰尘污染过后的干燥呛鼻的味道,光秃秃的地面传来冰冷且坚硬的触感,远方时不时传来秃鹫的声音,刺耳的飞鸣声揉进棉花一般的烟云中,就像鬼魅在耳边低声吟唱着诅咒的歌谣。

这片土地不适合任何生物生存。然而营腐生的秃鹫却真真切切地生活在这里,中岛敦拖着死狗一般的步伐行走在这片荒野上,心中疑惑他们究竟吃什么。接着很快他就醒悟过来了,虽然是人迹罕至的土地,但依旧会有无处可去的生物经过这里,而这些无处可去的生物,大多是被族群抛弃或者迷失方向的可怜虫,根本没有手段从这片荒野中走出去,于是最后终究会成为这些秃鹫的盘中餐。

他不禁感到一丝安慰,原来这个世界上被族群抛弃的生物有那么多,原来可怜虫的世界并不只有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眼前已经开始朦胧,哪里都差不多的景色和重复不断的不变的风声,让人觉得自己是不是走进了又一个魔女的迷宫。东方荒原永不消散的烟尘让阳光变成了奢侈品,野外求生专家的认路方法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

可中岛敦知道就快要入夜了。

在那重复不断的风声与鸟鸣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乍一听像是远处的雷声,可仔细去辨认,就能发现这声音带着动物的情绪,愤怒,孤高。中岛敦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却丝毫也没能减小这声音带来地恐惧。

“该死的荒野女巫!”

他大声地骂着那个给他带来了诅咒的魔术师。可是周围既没有那个女巫也没有可以让他倒苦水的同伴,除却奔跑,他再没有第二个寻求庇护的方法。

一片淡紫色的烟尘中,一块黑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中岛敦只顾着歇斯底里地叫喊和无头苍蝇一样地狂奔,并未发现那块黑影随着他的奔跑而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金属相互撞击摩擦的声音分明已经在他耳边了,他却依旧未能察觉——直至他一头撞上那行走的铁疙瘩。

破铜烂铁。这是中岛敦对这城堡的第一印象,像是从废料场随便顺来的铁皮被人随随便便地拼凑在了一起,毫无美学、艺术可言,暗沉的黑色调与烟囱里喷出的浓烟让它与这个不见天日的荒原融为一体,仿佛是这由这片荒原诞育出的铁皮怪兽。

荒原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寒冷刺骨的夜晚与野兽都即将到来。中岛敦追在那座城堡后面,心中升起了渺茫的希望——如果乘上它,白虎或许就追不上来了。

这个念头化作了他全部的动力。尽管已经有两天没有吃过东西,大半天滴水未近,生的希望在这一刻空前强大。尽管清楚这种能动的城堡多半又是在荒野上游荡的邪恶魔术师的把戏,但在他短短的十七年人生中,再没有比那头出没在极深置业中的白色诅咒更可怕的东西。他几乎是堵上了自己整个人生,奋力地奔跑,风刮得他整个脸部都在变形,在被抛下的最后一刻,他死死地攀住了城堡后面的那道栏杆,握住了木门的把手。

他刚要敲门祈求屋内的邪恶魔术师能放他进去,便发现门把竟然被他扭开了。还没来得及诧异怎么这年头的魔术师心大地得连门都不锁了,他就被城堡的急停给掀进了屋,翻滚了多圈后径直撞上了这屋子里的壁橱。

“疼疼疼疼……”中岛敦捂着额头痛苦地呻吟着,刚刚翻滚的那几下差点让他吐出来,所幸他近两天粒米未进,只撑着胃干呕了两声,便算勉勉强强捡回了一条命。他气若游丝地趴在地上,竟然也懒得起来了,虽说进了邪恶魔法师的地盘,但可能是因着这屋里温暖的壁火与亮堂的蜡烛,外面的寒冷阴暗像是被隔在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就算住着会挖人心脏吃的变态魔术师,中岛敦心里竟然也没能再起什么波澜。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旁边的旋转楼梯上传来,用右手扒着桌子,右腿微微用力,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倚靠在桌边,慢慢地将头转了过去。

一个黑色人影站在楼梯边。

中岛敦只觉得自己与那个人影漆黑的眼眸有一瞬间的四目相对,下一刻那个人影就忽然消失,紧接着却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与他不过咫尺之距,并用手中的巫师棒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眼前的人穿着纯白的百褶衫与漆黑的皮裤,或许是因为被下面的动静忽然吵醒而没来的及穿鞋,赤足站在灰色的地板上,双眼警惕而带有威胁意味地看着他,嘴唇抿成了一线,飘在耳畔的两缕鬓发却给他带来了不合时宜的乖巧柔顺的感觉。

但这显然不是对别人的发型评头论足的时候。

“等……等等,请听我解释!我不是——”

“你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那人打断了他的话,丝毫没有因为中岛敦此时看起来异常愚蠢的肢体动作而放松警惕。

“啊?就……门没锁,一拉就——开了啊。”

“信口开河!”那人的魔杖近一步逼近中岛敦的太阳穴,中岛敦几乎觉得自己的脑袋会被那根树枝给刺穿。

“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那人冷冷地说道,接着魔杖一指门口,刚才在中岛敦身后阖上的木门就豁然打开。

森冷的风灌了进来。中岛敦所熟悉的那股荒原的死亡气息又慢慢包裹住他,令他窒息、绝望。

“不、不!求你了!”中岛敦忽然就不管眼前的邪恶魔术师对他的危险和立马又指向他的魔杖,猛地扑上去抱住这位魔术师的腰,双膝跪在地上,像是要被父母抛弃的小孩儿样的哭喊:“求求你,别把我扔出去!要杀了我也好吃了我也好,就算是要吃我的心脏也没关系!别把我扔出去,我不想一个人死在荒野上!”

“为什么我非得吃你的心脏不可啊!”魔术师奋力地想扒开中岛敦环住他腰的手,可中岛敦动用了全部的求生欲就是死也不放开,气得他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白得透明,嘴中低吟了一段咒语,一挥魔棒,直接将中岛敦甩开了一丈远。

中岛敦被甩在了墙上,撞得发懵,却在发懵中也只有一个抓住救生稻草的念头,还不等魔法师在摆出架势,他就又踉踉跄跄地冲了上来,跟只树獭样的又抱住了魔法师的腰,大有就算死我也要这么死在这棵树上的架势。


“给我松——”魔术师的怒吼骤然停下。朦胧间中岛敦又听到了那一声噩梦般的虎吟。

为什么……还会追上来。

就算逃到这里也不行吗。

他好像在梦境中又与那白虎金黄色的瞳孔相对,那金色瞳孔里带着杀戮的残忍与不可侵犯的威严,闪着琥珀的光泽,在他心里却成了世间最丑陋的颜色。

门又被打开了。他听见那位邪恶魔术师说了什么“先生”之类的词语,可那就像已经被隔在他的世界以外的声音,就算听见了,也无法理解它的意思,却能不可思议地察觉到魔术师的那一句“先生”中藏着的喜悦。

那是中岛敦第一次在这种状态下感受到的愉悦的情绪,不是恐惧与憎恶,甚至连朝向他的敌意也没有。他意识到门外进来的人使得眼前的邪恶魔术师直接忽略了自己的存在,但这却让他感到了心安。

白虎就要来了。

他合上眼的最后一刻想着。

太好了。

至少我死在了温暖的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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